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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资讯დ] 侍花《掌勺巧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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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20 14:55: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侍花《掌勺巧妻》

出版日期:2019/05/24

内容简介:

大男人被心爱的女人甩了该怎样?痛哭流涕?失魂落魄?
当然不,易峋发愤图强,努力赚钱壮大自己的实力和财力,
即使秦春娇三年前被她爹卖去相府做小妾(冤枉,她只是丫鬟),
三年後得知她要被相府发卖,他二话不说砸下百两买了她,
还把家里开粮仓和银两的钥匙全交给她,他做得这麽明显了,
她却只把自己当做他的奴婢,每天换着花样煮美食喂饱他的胃,
原以为她真的不再在乎他,可同村的林香莲上门来想缠着他,
她又像护崽的母鸡般不准那女人觊觎他,不料他还没正名两人的关系,
村子里竟谣传他和弟弟想共妻,她将轮流给他们生娃娃(大怒)……

第一章 百两买下她

  周朝建业十二年正月十六,京城大兴。

  昨夜四更时分,天上降了几点雪珠,混着十五夜里的爆竹碎屑和被人弃置的残破灯笼,才出了年,年味尚未散尽,湿冷的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火药的气味。

  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陆续开业,鞭炮声响在街上、巷子里、胡同中此起彼伏。窝了一个年节的人,也纷纷出来,踏上了各自生计的路途。

  城东集市,才清晨时,便早已人声鼎沸。

  此处是京城里最大的人市集子,不论是京城内乃至城郊村落,那些卖力气的脚夫、卖手艺的匠人,都汇集在此处。各人在街上寻一个地方蹲了,面前竖一块牌子或插根稻草,便等着雇主上门。

  京中那些家中需得雇人的人家,也全往这儿来寻觅。故此,这东市一年到头,除却农忙时节,皆热闹非凡。

  杨柳斜街弄堂里,一名中年妇人开了茶棚的门,将一盆隔夜的洗脚水泼了出去。

  门边正坐着一个挎着篮子卖乾胡桃的小贩,被这盆水惊得跳了起来,实则身上没淋到多少,却也揪着那妇人吵嚷,硬要她赔偿。

  那妇人平日里是个最泼辣不饶人的性子,今日却因心情好,竟没和这贩子计较,随意给了几个钱便打发了他。她转身回到屋中,张罗着开业。

  这妇人姓陶,是个积年的寡妇。

  自打她三十那年先夫亡故,便在这弄堂里开了间茶棚子,明面上卖些茶水点心,私底下也做些说媒、买卖丫鬟的勾当。

  陶婆子将门大开,扭身向屋里人扬声说道:「今儿可是开年头一天,且瞧瞧你们运气好坏,有好人家来将你们挑去,你们也就出了火坑,过好日子去。」

  屋里炕上挤着三五个姑娘,小些的大约十二、三岁,大的也有十八、九,被外头灌进来的穿堂风吹得全缩了缩脖子。

  其中一个小姑娘听了陶婆子的话,不以为然的小声嘟囔,「什麽好日子,无非想从我们身上多榨几两银子罢了。芸香姊姊可是从相府里出来的,不一样到了这儿?」

  芸香独自坐在角落里,双膝并拢,一双葱白的柔荑就放在膝上,安静柔顺。她身上一袭半旧的湖绿色比甲,下头是条挑线裙子,皆是相府里穿出来的家常旧衣,隐隐约约显露出底下青春曼妙的身段。

  她的脸是特意妆点过的,擦了一脸的白粉,以至於有些看不出真正的肤色,但那描得细细弯弯的翠眉,倒是透着灵动秀气。一双杏仁眼圆润可爱,黑白分明的眸子,眼角却又微微上挑,带着一股天然的媚意。红润饱满的菱唇,姣好的唇形,让整张脸都娇艳起来。

  她在屋中坐着,让这黑漆漆的屋子彷佛光亮了许多。

  陶婆子走到芸香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嘴角泛出一丝满意的笑意。不愧是相府内宅打发出来的,真真是极出色的人才。她儿子今年要说亲,偌大一笔银子,就要靠这妮子了。横竖相府的大夫人说了,只要把这不知高低、痴心妄想的狐媚子撵出去,随自己将她卖到何处都行,连卖的银子也一并赏给她。

  陶婆子想到此处,身上一阵松快,回身打了几下那几个适才议论的姑娘,那几个女子怪叫起来,屋中倒热闹了几分。

  芸香安静的看着这一幕,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已然认命了。孰是孰非,谁的谋算,都不重要了。老夫人、大夫人、王姨娘、大少爷的脸在眼前一晃而过,又归於寂灭。她低着头,望着墙角正在结网的蜘蛛出神。

  日头升起,已陆续有人来陶婆子屋中相看丫头。

  先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金戴银,瞧着便是好人家出身,身後还跟了个小丫鬟。

  陶婆子见着她,两眼放光,迎上前去,嘴里寒暄道:「刘家太太,家里缺丫鬟不成?」

  刘太太点头,眼神往屋中扫了一圈,就定在芸香身上。

  陶婆子见她注视着芸香,便卖力夸赞起来,「太太您今儿运气好,这女子可是相府老夫人屋中使唤的婢女,因年纪大了,打发出来。您瞧这容貌、这姿态,规矩也是相府里调教好的,再不用学了,您带回去,就是家中待客,也是脸上有光。」

  那刘太太却是个精明的,剜了陶婆子一眼,冷笑一声。这婆子当她傻的呢,这等富贵人家的内宅婢女,可都是极体面的,若不是犯了什麽事,怎会沦落到这等地步。瞧那女子的眉眼,就不是个安分的,她是来买使唤的下人,可不是弄个搅家精回去闹心的。

  刘太太没有再看芸香,另买了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回去。

  陶婆子并未放在心上,她相信,依着芸香的姿容,自有识货的人买下。

  日上三竿,人也越发多了起来,陶婆子屋中有个相府打发出来的美人,这消息不胫而走,买人不买人的,全跑来凑热闹,瞧个新鲜。

  里三层外三层,竟将这屋子门前挤了个水泄不通。

  无数双目光都落在芸香身上,有好奇的,有鄙夷的,有嫉妒的,有饱含色慾的,亦有那带着些寡淡同情的。

  人群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女子当真是个好模样,不知哪个有福气,花些银钱带回去受用。」这是个男子的声音。

  「福气?霉运还差不多!好模样有什麽用,瞧这副骚样,怕是早就不乾净了!」一个女子尖刻说道。

  人群闹腾了片刻,便有人来问芸香的身价。

  陶婆子五根手指一伸,「不二价,五十两银子。」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一片譁然。

  更有人直言道:「五十两买个丫头!陶婆子,你这是抢钱,又不是什麽黄花闺女!」

  陶婆子呛声回去,「这是堂堂相府的内宅丫鬟,相国夫人跟前伺候过的人!比那些小门小户家的小姐还要矜贵些!你当是乡下的柴火丫头呢!」

  言语着,她眼珠子一转,走到芸香身侧,在她腰身上将那比甲一抓。比甲原本宽松,被她这样一抓,收紧了一圈,立刻将芸香那不盈一握的蛮腰凸显了出来,顺着优美的线条向上,便是丰盈饱满的胸脯,刀削葫芦一般,这样的身段出现在一个不满二十的女子身上,委实少见。

  落在芸香身上的目光,顿时热烫了几分,甚而有人咽了一下口水。

  芸香将两只手紧紧的握起来,怒气顿起,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一个魁梧汉子自人群里挤出来,粗声粗气的向陶婆子道:「五十两银子是吧?我买了。」

  人群里顿时有人道:「王屠,你花五十两银子买丫头,不怕回去了你家婆娘要你跪洗衣板?」

  王屠回头吼道:「老子赚的钱,要怎麽花是老子的事,她能管个屁!」

  芸香眉头微挑,她轻轻抬头,扫了一眼王屠。只见那人生得粗糙,腮边几根黄胡子,胸前衣襟油腻如镜,腰上别着一把切肉刀,一身的酒气冲天,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她知道这个人,相府没少跟他买肉。厨房管事的嫂子曾当笑话讲过,这人是个酒徒,每日卖了肉便买酒吃,醉了回家就同妻子吵嘴厮打。他那婆娘也不是个省油的,曾拿着一根捣衣棒,将他从街东头打到了街尾。

  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王屠看她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她曾在许多男人眼里见过类似的目光。或许她早该死去,强过落在这种人手里受辱,还能落个清白身子。

  然而早在大夫人将她交给人牙子时,她就已经想到了可能落到无比凄惨的境地,她却苟活到现在,是还在期待什麽吗?

  想起被她压在心底的那个人,那个让她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里疯狂思念着的男人,在每一个难关之前,她都会想起他,能够撑到现在,是她心里想着,或许有一天还能再见到他。

  然而,这只是她的痴心妄想,事到如今她还有什麽脸面再去见他?甚而在这种时候,再想起他?

  芸香垂下眼眸,那双灵动的大眼里已失去活气,红嫩的双唇嗫嚅着,吐出了一个已经三年不曾叫过的名字,「峋哥……」

  五十两银子卖一个丫头,这对於陶婆子而言,可是罕见的大买卖。何况,大夫人言明了不要身价银子,这五十两可是她净赚的,她招呼了一声王屠,喜孜孜的去拿芸香的卖身契。

  王屠两眼盯着那妩媚女子,想到以後的享受,禁不住伸手擦了一把嘴。他往相府里送肉的时候,远远地见过这丫头一面,这妮子的两只眼睛会勾魂,只一眼就把他的三魂七魄勾去了一半,五十两银子尽管肉痛,但也不算什麽。对这个妮子,他可是志在必得。

  就在此时,人群中却传出一道清冷的男音道:「六十两银子。」

  芸香听闻这个声音,整个人恍如雷击,猛然抬起头来。

  但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拨开人群,走上前来。

  这男子立在那里,如同雪山上的一株寒松,在市井百姓之间,鹤立鸡群。

  他看也不看王屠一眼,指着芸香,朗声道:「六十两银子,我要她。」

  这话音一落地,围观的众人皆是一怔。

  陶婆子原本如风似的步子硬生生刹住,她心里嘀咕着,五十两银子本就是狮子大开口,如今竟有人肯出六十两?莫非来砸场捣乱的。

  这般想着,她转身将来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只见这人大约二十上下,眼目深邃,两道浓眉如剑斜入鬓里,齐齐整整没有一根杂毛,整张脸显得清俊乾净,挺直的鼻梁,水色的薄唇,构成了一张极俊的脸。饶是陶婆子这等见多识广的妇人,心里亦禁不住咯噔了一下,赞叹一声「好俊的男人」。

  然而俊俏不当饭吃,她见这人衣着平常,不似能拿出那麽多银子来,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但转眼一瞄,看他身上穿了件皮袍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皮料,心里暗道:即便你真是没钱闹场的,届时把这件皮袍子剥下来抵数也够了。

  这麽想着,陶婆子脸上重新堆起笑来,向来人道:「这位公子,敢问是要加价?」

  青年微微颔首,未开口。

  王屠见状却是急了,急吼吼道:「陶婆子,你总要讲个先来後到,这丫头分明是我先看中出价的。」

  陶婆子冷哼一声,嗓子陡然尖锐起来,「什麽先来後到?自古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钱没到我手上,丫头的卖身契也还没给你,如今有了更好的主顾,我自然要掂量掂量。你们买货的货比三家,我们卖货的也是这个理,今儿你和这位公子谁出的价合适,这丫头就跟谁走!」

  王屠抓耳挠腮,虽感肉疼,却不肯就此放手,吼了一声,「那我出七十两银子!」

  那青年也不瞧他,目光落在芸香身上,冰冷却又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只听他轻轻说了一句,「八十两。」

  王屠那张粗糙的铁锅脸顿时涨得通红,嘴里喷着沫子,大喘着气,两手搓了又搓,彷佛狠下了心,怒视着那青年咬牙吼道:「九十两银子!後生,敢情你是偷了家里的钱来胡闹的,一个丫头,不值那麽多钱。」

  青年恍若未闻,淡漠的脸上波澜不起,只接了一句,「一百两。」

  这话音落地,围观的众人顿时沸腾了,一百两银子,依着如今的地价,可是能在乡下买上五、六亩地,便是讨良家妇人为妻也尽够了。这女子纵然有那麽几分姿色,又哪里值得了那麽多钱?这人,怕是疯了。

  芸香坐在那里,却已然呆了。

  她是在作梦吗?他怎麽会来呢?还肯拿出一百两银子来买她?是了,她一定是在梦中,待醒来,她定然还在相府的柴房里,或是已被王屠买走。

  然而,哪怕是梦,也让她多作一会儿吧。

  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俊脸,她几乎痴了。

  青年亦看着她,狭长的眸子深邃得如一口井。

  两人目光交缠在一起,他轻轻开口,无声的向她说道:我要定你了。

  芸香分辨出他的口型,身子猛地一抖,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

  那陶婆子也呆了,哪里想到一个丫鬟,尽管是相府里打发出来的,能卖上这样的好价钱。她定了定神,正要开口,一旁王屠却忽然暴跳起来。

  王屠眼看着到手的美人儿飞了,又是不甘又是恼恨,他竟拔出切肉刀,向那青年暴喝道:「我瞧你这小子就是来捣乱的,一个丫头哪里值得一百两银子?今儿不给你个教训,我王屠跟你姓!」说着,拿刀朝着那青年砍去。

  人群一阵骚乱,更有几个妇人厉声尖叫起来。

  芸香抬起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切肉刀当头劈下,青年只一个错步向旁躲过,抬手一攫,便握住了王屠的手腕。

  王屠挣了几下,只觉得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如同铁钳,自己平日里杀猪切肉很有几把力气,不料在这青年手里竟无挣扎余地。

  青年一拧他胳臂,王屠只觉得手腕剧痛不已,手一软,切肉刀顿时掉落在地。

  青年撒了手,王屠抱着手杀猪也似的嚎叫起来。

  但听青年说道:「大叔如不肯,尽管再加价便是,何苦动刀?京城是天子脚下,惊动了地方官员,可是不好。」

  便在此时,围观人群又一阵窸窣声响起,钻出一个胖大妇人来。

  有眼尖的认出她来,高声叫道:「王婶儿,你也来了?你男人在这儿要花一百两银子买丫头哩!」

  这王婶便是王屠的妻子,本就生得皮糙肉厚,一听这话,两道扫帚眉一拧,更觉面目凶恶。她手里提着一支棒槌,劈头盖脸的朝着王屠打过去,嘴里边骂道:「卖肉鬼混到这时候还不回家,我就晓得有鬼!一百两银子买丫头?你马尿灌多,吃昏头了!半夜炕都爬不上去,还想着风流事,老娘跟你没完!」她骂得粗鄙,围观的众人却听出名堂,顿时哄然大笑。

  王屠之前被那青年整治,慾火早已消了大半,又见妻子打来,自知无理,哪还有心思去争抢女人,立刻抱头鼠窜而去。王婶子嘴里骂骂咧咧,脚下飞快地追了上去。

  一场风波过去,陶婆子定了定神,对那青年道:「这位公子,这人市的规矩,言不二价,你说了一百两银子买这丫头,可定要足数才好。」说着,又慌忙追加了一句,「我这里可是不赊帐的。」

  青年点头,自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了上去。

  陶婆子双手捧过,迎着日头仔细照了又照,见上面果然是一百两纹银的数额,永丰银号与户部的朱漆大印赫然在上,这才放下心来,忙不迭将银票收入怀中,把芸香的卖身契双手奉上。

  青年接过,瞧了瞧便收了起来。

  陶婆子还要说些什麽,青年却已走到了芸香跟前,说道:「走了。」

  芸香只觉得头晕目眩,竟还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真的来了,还出了一百两银子买她!

  她是乡下出身,一百两银子可以让农户买多少的田,她是知道的。

  他这样做,值得吗?

  青年见她不动身,会错了意。哪怕她沦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是看不上他。

  回想起那些让青年不愉快的过往,他眸中微微一暗,沉声道:「你现下是我的人了,跟我走。」

  芸香身子一颤,动了动已有些麻木的腿,几乎是哆嗦着站了起来。

  陶婆子生恐青年以为这丫头身有疾患,还要说些圆场的话,却见那青年连正眼也不看她,带了芸香,迳自出门而去。

  众人眼见没了热闹可看,便渐渐散去。

  只是还剩几个,或贪看芸香的容貌,或瞧着那青年的风姿,将去不去。

  芸香低着头,随他出了陶婆子的茶棚。她满心尽是惶惑与不解,将头埋得极低,并没有注意到那投注在自己身上略带嫉妒的目光。

  出了门外,一阵冷风迎头拂来,芸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从相府出来时,本来是有件冬衣的,却被陶婆子夺走了,现下她身上穿的,除了外头这件比甲,便是里面的一层夹衣,再无其他。这样的衣着,是不足以对抗这京城的寒冷的。

  青年似有察觉,顿了顿,将身上的皮袍脱了下来,罩在她身上。

  芸香一怔,瞬间有些鼻酸。皮袍子里面尚带着他的体温和一丝成熟男子的气息,淹没其中,让她回想起当初他的怀抱。

  她抬头看着他,比她离家之时,他彷佛又高大了些,深邃的眉眼,刀刻般的五官,全身已脱去昔年少年的稚涩,成为了一个成熟沉稳的男子。

  青年也在看她,眸子里带了些怅然,她出落得更好了,明艳娇媚,尽管遭受折磨憔悴了些,却依然掩盖不住其秀色。他有些失神,情不自禁的喃喃道:「春娇……」

  芸香微微一颤,三年没听见人叫这个名字,此刻从他口中道出,她竟有些恍惚。

  春娇,这才是她的本名,芸香则是进了相府後老夫人改的名字。

  她原名秦春娇,是京城郊外三十里处下河村人。站在她跟前的青年,名叫易峋,同是下河村人,长她三岁,在村中因比邻而居,年纪又相仿,自幼一起长大,便是世人口中的青梅竹马。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岁,两人情愫暗生,彼此有意,然而她却在十五岁那年,被父亲做主,卖去了相府为婢,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的时光,不短不长,却足够改变许多东西。

  易峋不知想起什麽,神情忽然冷硬了几分,吐出了两个字,「走了。」便走到一辆独轮推车前。

  秦春娇打眼看去,见那车上堆着许多熟皮子,便听从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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