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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资讯დ] 晓叁《小姐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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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4 17:04: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晓叁《小姐不开窍》

出版日期:2009/10/28

内容简介:

「睡都睡了,你要怎麽负责?」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虽然是自己昨夜故意溜上他的床,她还是恶人先告状,
谁叫他说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却又企图食言去相亲,
她知道这麽做是有点不道德,毕竟他一直对她很好──
小时候她拿石头狠K他,他不但不计较,还当她唯一的朋友,
长大後他是检察官,她却因打人被移送法办而再次和他相遇,
可他依旧爱多管她的闲事,
不但替她解决了官司,还将房间租给被房东赶出来的她,
照理说她应该要感激他,可她就是最讨厌他每次都这样,
总是同情般的给她温暖,然後又偷偷把她丢下。
既然是他先对自己不仁,那就休怪她故意让他苦恼,
「我会负责。」什麽?!听见他的回答,她的脸瞬间垮下。
再回神,她已经误上了贼车,在前往他南部老家的路上,
她是嚷着要他负责没错,但没想过要立刻见他父母啊……

楔子

  晚上十一点多,刚从便利商店打工回来的康咏纯,有些疲惫的走进自己租赁的公寓,上楼时,听到一阵女人的哀嚎声。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只是不像这回适巧经过。

  声音是从转角那户半掩的门里传出,女人凄厉的哀嚎声不断,不难想像门里正在上演何等的惨剧。

  然而,老旧的公寓里并没有任何住户开门出来关心。

  她迟疑着,脸上的表情透着隐忍,心里忖度着该不该插手,抬起脚步想上楼,却又叫那女人的惨叫声给拖住步伐,在最後一声听来惨烈无比的尖叫声直接穿进她耳里的时候,终於让她忍不住前去一看究竟。

  从半掩的门缝,就见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正发了疯似的猛朝一个女人挥拳。

  妇人被打到窝在墙角,一边发抖,一边哭喊着求饶,但那男人依然没有要停手的打算。

  门外的康咏纯看到这一幕,再也按捺不住——

  「你这是在干什麽?」

  男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没想到会见到一个陌生女人出现在门口,他不客气的问:「你是谁?来我家干什麽?」

  康咏纯瞥了眼男人身後被打到鼻青脸肿的妇人,一股怒气再也没有办法压抑地冲上心头。

  「既然你这麽喜欢打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被人打的滋味。」说完,她奋力地推开半掩的门冲进去。

  「你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在发什麽神经啊?」男人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依旧一副狠样。

  「你才在发什麽酒疯,是想打死人吗?」

  「疯女人!你也想讨打吗?」男人被酒精麻痹了理智,不由分说的抡起拳头就要向她挥来。

  她机警的往旁一躲,「你才欠打!」接着,随手抓起一旁的四角椅,在男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前,向他砸了过去。

  男人顿时惨叫了声,缩在墙角处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见状也吓了一跳。

  就在他跌倒在地的同时,康咏纯上前,对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又是一阵狠踹。

  大概是因为醉酒加上事出突然反应不及,男人只能不断哀嚎闪避,但她仍是毫不留情地痛揍他一顿,直到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引来了其他住户……

第一章

  在沉静肃穆的地检署里,康咏纯正坐在其中一间办公室里,对面负责承办这起伤害官司的检察官在看完面前的资料後抬起头来。

  二十六岁的骆明熹是地检署里最年轻的检察官,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大学教授,家世不错的他并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一直以来表现都很优异,加上斯文的长相,让他总是能博得旁人的好感,除了此刻。

  对面的女人始终挂着一脸不驯的神情,根据档案里的记载,她是因为伤害罪而成为被告。被害人表示,她在深夜无故闯进他家对他施暴,证人是被害人的妻子。

  露出像她这种神情的被告骆明熹不是没有见过,通常这表情表示不知悔改,只是依笔录看来,仍有些许不合理,毕竟一个年轻女人有什麽理由要在半夜闯进别人家里,当着男人妻子的面对其丈夫施暴?

  除非是有感情上的纠葛,但是从资料上看来又不像是这麽回事。

  「关於对方指控你动手打人这件事,你有没有什麽话要说?」他打算先听听她的说法。

  「像那种人渣,打死了是活该。」康咏纯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鄙夷。

  她的态度让骆明熹蹙眉。「所以说你承认动手打人?」说完又翻看了手边的验伤单,显示被害人伤得不轻。

  她抿着唇,并不打算反驳。

  他再问:「你说是因为被害人对自己的妻子施暴,所以你才会闯进去?」

  康咏纯冷眼瞪视着眼前的男人,不是看不出来他的怀疑。

  「但是他的妻子却支持丈夫,要对你提出告诉?」就是这点供词双方说法有出入,到底谁在说谎?

  对於这点,她不怪别人,该怪的是自己。她早该知道世界上没有人是可以信任的,她居然又犯下这样的错误。

  「对於这点,你有什麽想解释的?」骆明熹追问道。

  「那你应该去问她,问我做什麽?」康咏纯反问他,对於自己必须坐在这里感到生气。

  她的不配合令他蹙眉。「如果你不好好的把事情解释清楚,我也帮不了你。」

  他的话换来她的一记冷笑,「帮我?真这麽好心,我现在会坐在这里?」

  「那是因为你伤害了他人的身体。」姑且不论她打人的动机为何,单看她动手打人这件事。就是不对。

  笑话!真是这个原因,现在该坐在这里的就是那个人渣。

  「照你这麽说,怎麽不去把那个人渣抓来?」她沉不住气的质问。

  「你动手打人的事,还有公寓里其他住户也亲眼目睹。」骆明熹直言,不想再跟她在无谓的问题上争辩。

  「那你还问我做什麽?」既然他都已经认定是她的错了。

  骆明熹因为她不合作的态度再次蹙眉,「不管是为了什麽理由,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伤害他人身体。」

  他义正词严的论调触及了康咏纯的内心,一直以来她总是遇上这样的事,别人动手打人可以安然无恙,为何她动手打人却必须坐在这里?想到这里,她心中的不平更甚。

  按捺不住心里冤枉的情绪,她恼道:「那你告我啊!反正像那种人渣打死了一个算一个。」

  康咏纯不把打人当一回事的态度让骆明熹眉头紧蹙。原本还以为也许其中有隐情,这会已彻底死心。

  只是看她跟自己年纪相当,他也不乐见她因此留下案底,因而提醒她,「被害人是因为你拒绝和解才提告。」

  「要我跟那种人渣和解?叫他少作梦!」

  不由分说的态度让骆明熹的好意再度被打了回票。虽然他对她理直气壮的态度感到怀疑,但是不管事实的真相为何,她动手打人便是理亏,造成触法事实。

  「不管你的动机是什麽,你在深夜闯入他人家里又将人打成重伤,对方是有理由告你伤害,罪名也极有可能会成立。」

  「那又怎麽样?」康咏纯无视他的提醒。

  「对方有意愿和解是件好事。」骆明熹言尽於此,虽然说免不了要花上一笔钱。

  听出他语气里的暗示,康咏纯气不过的道:「就算我有钱,也不会跟那种人渣和解!」

  将她顽强的态度全看在眼里,骆明熹还想说些什麽,却因她接下来的话而打住。

  「还有,你说得一副多了不起的样子,结果只是想叫我跟那种人渣和解,像你这种人跟那种人渣也没什麽两样,遇到事情只想草草了结,这世界上就是有太多像你这样的人,才会有那麽多不公平的事发生。」她一古脑的将心中的不满全宣泄出来。

  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麽强烈,骆明熹一时答不上话,她则是撂完话後就不甩他,办公室里的气氛因而沉凝了几秒。

  片刻怔愣後,他直直地凝视她。

  康咏纯被他看得像是被看透内心,为了掩饰忐忑,她呛声道:「看什麽?」

  愤世嫉俗的表情让骆明熹闪过一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仍不放弃给她忠告,「或许在你身边发生过什麽不公平的事,但是就眼下的情况,和解是对你最有利的解决方式。」他不因为她的态度而跟着动气。

  对於他良心的建议,康咏纯自然是不可能接受。在她眼中,只当他是为了省麻烦而想要草草了事,她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工作了一整天,回到家的骆明熹已有些疲惫,直到洗完澡在客厅里坐下来休息,精神才恢复了些。

  因为家在南部的关系,他租了间公寓,虽然弟弟也在台北,但两人并没有住在一起。

  打开手边的罐装啤酒,他放松地喝了两口,将一天的公事全都暂时抛到脑後。

  正打算要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时,脑海里冷不防地闪过白天康咏纯呛他的画面——

  看什麽?

  自他成为检察官以来,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像康咏纯那样愤世嫉俗的人,按理说不应该觉得有什麽特别,但为何总觉得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白天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他并没有多想,直到这会才再想起。

  康咏纯……这名字是在哪里听过呢?

  一间国小教室里,老师正将一个小女生叫到台前。

  「康咏纯!」

  小女生看来瘦瘦弱弱的,头发绑得有些乱,白色制服泛黄而且皱皱的,老师一看到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来到台前的康咏纯抿着唇,像是早知道接下来老师要说什麽话。

  「三十八分,你回家都没有念书是不是?居然考出这样的分数!」

  她低着头,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对老师的质问拒绝理会。

  她的态度惹火了老师,开口纠正她其他的缺点,「还有,看看你的服装仪容,头发和衣服都乱七八糟的,穿成这样来学校,你爸妈都不管你的吗?」

  最後一句话,令康咏纯心头一黯,却依然抿嘴没有回答。看在老师眼里,对她的观感更差。

  「看看你这是什麽态度?考出这样的分数还敢板着脸 到後面去罚站。」

  老师不屑的将考卷丢向她,她垂着头,不发一语的从地上捡起考卷後转身往後走,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她心里的创伤。

  在这个班级里,康咏纯三个字所代表的就是成绩差、个性不好的坏学生,无时无刻看上去都是脏脏乱乱的,不讨人喜欢。

  有这样不得老师欢心的学生,自然也会有到哪都受宠的学生,骆明熹就是这样的资优生。

  「骆明熹,一百分,各位同学为他鼓掌。」

  在同学的掌声中,一个乾乾净净、长相秀气的小男生从座位上起身,接着往台前走去。

  他一走近,老师立刻换上了笑脸,「明熹很优秀,他的功课永远都不需要老师担心,大家要跟他多学习知道吗?」

  「知道。」班上同学异口同声的回答。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千万不可以像康咏纯一样,不用功读书,还把自己搞得得脏兮兮的。」

  同学们因为老师毫不留情面的警告而发出讪笑,这一切更令在教室後头罚站的康咏纯感到一阵难堪。

  就在她觉得既难堪又委屈时,老师已经让骆明熹回座。

  因为两人刚好是坐在同一排,加上他的座位又在後面,因此走回来座位时,他的视线正好跟康咏纯对上。

  他并没有恶意,可是被罚站的她却对他没有好感,故意挑衅的对他说:「看什麽?」

  由於她的音量不大,所以台前的老师并没有听到,骆明熹却因为她不友善的语气而讶异了一下。

  但他没有回头跟老师告状,选择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然而康咏纯并没有因此释怀,两眼仍直直地瞪视着他的背影。

  下课时间一到,小学生都争着想要赶快回家,唯有康咏纯例外。

  因为不想那麽快回家,这会她还在路上慢慢地游荡。对她来说,不论是学校或家里,都是她讨厌的地方。

  一个人郁闷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康咏纯!」

  她直觉回头,只见骆明熹正朝她走来,两人的家距离满近的。

  因为帮老师做事的关系,骆明熹今天比较晚放学,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她。

  一见是他,康咏纯立刻沉下脸来。因为他的关系,害她总是沦为被比较的对象,以致这会见到他并不开心。

  单纯只是因为遇到班上同学而上前打招呼的骆明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态度。「学校不是已经放学了吗?为什麽你还没有回家?」良好的家庭背景和环境,让他无时无刻看来都是个谦恭有礼的好学生。

  原本就不喜欢他的康咏纯听到他这麽问,心里更不开心,「关你什麽事!」

  突然被呛,骆明熹感到意外,一直以来功课好又有礼貌的他在班上总是获得好人缘,不明白她的敌意从何而来,直觉的解释道:「我只是奇怪放学已经很久了,你怎麽还不回家。」

  「要不要回家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康咏纯口气依旧很冲,让习惯得到善意回应的骆明熹有些不适应。「是因为早上发考卷的事吗?我并没有笑你的意思。」以为她是因为这事在不开心。

  经他一提,又让她感到难堪,「别以为你功课好就了不起。」

  「我没有这麽想。」

  她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只觉得一股忿忿不平的情绪涌上心头,跟着视线不经意瞥见路旁的一颗石头。

  不假思索地,她蹲下去捡起那颗石头,然後在骆明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麽事情以前,奋力往他一丢——

  石头不偏不倚地砸中他的额头,就见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前一秒还很生气的康咏纯也不禁怔住了。

  怎麽会变成这样 她不是故意要他受伤的,她只是想吓吓他,把他赶走而已。

  骆明熹直觉地举起手来摸向额头,然後便看到手上沾染上了鲜血。

  被吓到的康咏纯下意识的转身就跑,一路上始终没敢回头查看他的情况。

  晚上回到家,康咏纯心里虽然害怕,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母亲一看到她晚归劈头就骂,直到弟弟哭闹,母亲才转而去哄他。

  看着母亲宠溺弟弟的模样,她心里十分羡慕,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好,父母又常吵架,但是对唯一的儿子却是打从心里疼爱。

  不像她,父亲因为爱喝酒,所以常跟母亲发生争吵,每回吵到後来自己就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看到父亲还没回来,她多少感到庆幸,虽然这也意味着父亲又出去喝酒了,晚上回来可能会再动手打人。

  她躲回去房间里,脑中忍不住又想到骆明熹血流满面的模样,她不禁害怕起来,怕他会死掉,也怕父母如果知道,自己会被打个半死,还有明天去学校该怎麽办?

  因为害怕,她晚饭几乎都没有吃,而只担心弟弟会不会饿肚子的母亲根本不管她。

  饭後,康母照旧把洗碗的工作丢给她,只顾着要削苹果给儿子吃,就在这时,门铃响起了。

  「还不去开门在干什麽?」

  听到母亲的话,康咏纯连忙停下洗碗的动作去应门,只是没想到打开门,就看到一对穿着体面的中年夫妇,表情严肃,一旁还有额头上裹着纱布的骆明熹。

  一瞬间,惧怕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尤其是听到上门的妇人劈头便问:「是你拿石头丢我们明熹的?」

  身为大学教授的骆母态度不失教养,只是儿子无端被打,仍是让她的语气有一丝严厉。

  康咏纯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却听到母亲在身後问起——

  「是谁啊?」跟着就看到一对陌生夫妻带着小男生迳自进门,她又问:「你们找谁啊?」

  康咏纯紧张地回头看看母亲,又将视线调回骆氏夫妇身上,跟着父母进门的骆明熹注意到她脸上害怕的神情。

  虽然是在父母的坚持下才不得不过来,但他却没有要害她的意思,所以这会看到她害怕的神情,他也感到有些不安。

  骆氏夫妇的注意力转向康母,同时打量了下凌乱的屋里,像是理解为何康咏纯的教养会出问题。

  「我们是你女儿同学的爸妈,这位是我们儿子。」

  骆父简单介绍了他们的身分,但康母仍不明白他们的来意,因而将视线转向女儿。

  康咏纯下意识地逃避母亲的目光。

  见状,骆母主动表明来意,「你女儿拿石头把我儿子丢成这样。」她指了指骆明熹的头。

  稍早乍见儿子血流满面的回来时,骆氏夫妇惊讶不已,连忙带他到骆父工作的医院包紮伤口,还缝了几针。

  因为差点就伤及眼睛,骆氏夫妻无法忽视这个问题,坚持要上门找施暴小孩的父母,要求个公道。

  「是真的吗?」康母转头质问女儿。

  康咏纯低着头,「对不起……」

  骆母才想再开口,就听到康母已先一步按捺不住的开骂,「花钱让你到学校读书,结果你书不好好念,还给我惹出这种事来,我看你书也不用念了,明天起给我留在家里洗碗打扫!」

  骆氏夫妇听到康母这麽说,有些意外,夫妻俩过来只是希望小孩的父母能好好管教女儿,别再做出这种事,没想到对方态度会是这样。

  「这位太太—— 」

  「现在好啦,人家找上门来了,我还得要处理你惹出来的麻烦,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才怪!」

  康母边说边顺势抓起一旁的扫把,不留情的就往女儿身上打。

  由於事发突然,骆氏夫妇一时有些反应不及,更别提一旁才十岁大的骆明熹。

  客厅里只听到康咏纯的求饶声,「不要!妈妈不要……」

  「这位太太,你这是在干什麽?」骆父看不过去的劝道,只是碍於没有立场而无法上前阻挡。

  「既然是她惹出来的麻烦,今天我就把她打死。」康母说话的同时,施打的手仍没有停歇。

  康母乱打小孩的行径也让骆母无法苟同。「我们来不是要你打小孩,只是要你好好管教你女儿。」

  骆氏夫妇对康母不讲理的行为实在没辙,但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毒打小孩,夫妻俩最後还反过来帮忙劝阻。

  「这位太太,你别这样。」

  见打上手的康母还不肯停手,骆父不得已只好抢下她手上的扫把,「这位太太,你这麽打会把小孩打死的。」

  「打死了最好。」康母气极回道。

  骆氏夫妇此刻明白,跟康母这种不理智的人讲道理行不通,最後只能自认倒楣地拉着儿子要离开。

  「今天的事就算了,当作我们没来过。」

  带着儿子从康家出来後,骆母嘴里还忍不住的道:「像这样的家庭也难怪会教出那样的小孩。」跟着对儿子叮嘱,「记得,以後在学校离她远一点,知道吗?」

  骆明熹听到母亲的话但没有回应,此刻他脑海里依然无法忘怀刚才康咏纯被毒打的模样,他从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父母毒打自己的小孩。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受的伤跟她比起来,根本不算什麽。

  从那天起,他不再告诉父母关於康咏纯的事,即使她因为被打的事情而常常找他麻烦。

  因为同情她的处境,骆明熹甚至还会帮忙掩饰她找自己麻烦的事情。

第二章

  中午,康咏纯打算到便利商店去工作,凑巧在楼下遇到那天被打的妻子。

  那妇人一看到她,立刻心虚地低下头,康咏纯尽管心里恼她却也不打算再理会,板着脸从她面前走过。

  原本还有一丝害怕的妇人,因为她这样的态度而感到歉疚,在她经过时,低声表示,「对不起。」

  听得康咏纯心下一恼,但仍没打算停下脚步。

  妇人见状,忍不住扬声道:「真的很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说着眼眶便泛红了。

  看她这样,康咏纯并没有心软,停下脚步冷漠道:「觉得对不起就去跟检察官说出实情。」

  「我知道自己这麽做很对不起你,你那样帮我,我还反过来帮他指控你,可是他说要是我不这样做就要跟我离婚……」妇人哭诉起自己的委屈,希望康咏纯能体谅她。

  康咏纯冷眼以对,早该知道,人都是自私的,她当初根本就不应该心软插手救她。

  「所以就想从我身上敲一笔?」

  「不是的,是我老公他……不是我的意思。」

  在她看来,不管是眼前的妇人还是她丈夫,同样令人鄙夷不齿。

  「是你也好,是那个人渣也好,反正别以为我会跟你们这种人低头。」康咏纯撂下话就要转身离开。

  妇人心急的想再跟她多说几句,「可是—— 」未料回头正好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顿时又心虚了,讪讪地转身上楼。

  康咏纯不理妇人的离去,倒是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看到昨天的那个检察官。

  因为刚才妇人的一席话,骆明熹确信了康咏纯打人的动机。

  其实昨晚在记起她的身分後,他多少便能理解她打人的理由,应该是因为自身的遭遇使然,让她一时冲动动手伤人。

  见到他,康咏纯板着脸,防备地冷漠以对。

  骆明熹只好先开口,「刚才的太太就是你说被丈夫打的那个?」在妇人脸上还可看到明显的瘀青。

  她瞪着他,口气很冲的道:「你来干什麽?」对他同样没有好感。

  他依旧有礼的表示,「抱歉,昨天不该怀疑你。」不难想像她心里有多麽委屈,好心救人还反过来被告。

  但她根本不在乎他的道歉,对人性她早已看透,尤其是经过这回事件,更是深刻体认。

  见康咏纯不理会自己就要离开,他连忙问起,「官司的事你打算怎麽办?」他因为记起她的身分和她的成长背景而无法漠视这件官司。

  「该说的,我昨天都讲了。」

  见她说完话就走,他开口道:「刚才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听到又怎样?」康咏纯停下脚步,回身斜睨他。

  骆明熹捺住性子的跟她解释,「虽然可以考量你的动机请法官从轻量刑,但是你在深夜闯进别人家里并动手打人这点,在法理上还是没有办法不追究。」

  果然。「那就追究啊,反正像你这种人也只会和人渣同个鼻孔出气。」

  「不是这样的—— 」

  他的解释却被她不耐烦地打断,「反正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懒得跟你多说。」说完就要离开。

  情急之下,骆明熹忙伸手拉住她。

  「你干什麽?」

  「如果是没有钱,我可以帮忙。」他脱口表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就是想帮她的心情。

  康咏纯呼吸一窒,以为自己听错了。

  「既然对方打老婆是事实,应该也不敢要求太高的金额。」

  但她根本不打算接受,冷着脸轻斥,「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要她跟那种人渣和解,根本是作梦。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快,骆明熹直觉想要多说什麽说服她,「你别误会,我这麽说没有恶意,只是—— 」

  康咏纯啐道:「你以为你是检察官就可以随便管别人家的事?」

  「我只是想帮忙。」

  「帮忙?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如果不是这会觉得被侮辱,她或许会嘲笑他多管闲事。

  骆明熹仍不放弃劝她,「为了那种人吃上官司不值得。」

  「是不是值得不用你教我,还有,就算要把钱拿去丢掉,我也绝对不会给那种人渣,你少多管闲事!」这回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也不管骆明熹还想再说什麽。

  直到上了公车,她仍气不过,对他突然跑来还说要借钱给她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不禁怀疑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哼!不管是什麽理由,她都不打算再相信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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