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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那《魔星的春心》(〈南蛮锦郎〉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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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6 23: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南蛮一带,四季变化并不明显。

  莽林常青,树高叶阔,巨木与藤蔓纠缠,时见藤蔓上头再缠细茎绿藤,开着小花,让花也顺藤爬满整棵巨树。

  上官净走进莽林中,轻易避开几处被厚厚青苔和湿草所掩盖的盘根和树瘤,又在那个相同的地方找到大师姊李云

  衣。

  女子年岁二十五、六,此时缩着身子蹲在那儿的模样,瞧起来却如迷途失返的孩子,眼神迷蒙,奇异安静。

  自凤锦应她所求,在李云衣身上施咒,彻底封去李云衣过往的记忆后,她就变得十分安静。

  这样是好事吧?上官净不禁自问。

  以往的李云衣飞扬明丽、爱恨分明,为心中所爱,可以弑杀师尊、背弃同门,如今往事己作前尘,她也不再喊李

  云衣大师姊了,抹掉过去那个李云衣,只单纯将对方视作一个需照料的人。

  来到她面前,上官净亦不多话,仅静静朝她探出一手,手心向上。

  李云衣慢吞吞仰起脸,冲她例嘴无声一笑,跟着乖乖伸手抓住她的手。

  上官净暗叹了声,遂拉着武功尽废的她起身,牵着她缓慢走出莽林。

  实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李云衣的神识整个被丈夫动过手脚后,竟变得……更加依赖她。

  前阵子,凤锦让人在东南西北村找过一轮,最后找到一处不错的屋,前院植树,后院搭棚,即便她觉得李云衣的

  状况尚不稳定,应再多看顾些时日,丈夫却己不愿箭泾竹坞内再有第三人住下干扰。

  他说过,那竹坞是他跟她的,就属于他们俩,不允旁人侵入。

  连竹坞里所用的仆婢,也没一个真人,全是纸剪出来的,顶多就牛大和朱玉受过他三滴火凤精血,化成人身。

  她知道丈夫在意的点,而既是找好地方,也请村里一位涂大娘帮忙照看,她便无话可说了,最后就按凤锦的意思

  将人送走,让李云衣住进村子里去。

  但,诡谲的事来了。

  李云衣住进村里后,经常闹失踪,累得负责照料的涂大娘疲于奔命。

  涂大娘寻人不获,也不敢亲上竹坞,只能趁上官净进村教团练时将事情告知,而每一次李云衣失踪,皆是让上官

  净在那片莽林的那个固定所在寻到。

  一次、两次、无数次……上官净终于察觉,李云衣就想她去找,如孩子想争取大人们的目光,便会做出一些调皮

  捣蛋之事博取注意般。

  她每次要自己心狠,但仍旧无用。

  如今的李云衣己非原来的那一个,对她又甚是依恋,且安静得过分,但只要她一出现,对方那双丽眸就会泛光,

  亮晶晶瞅她,全心全意信任她,这……这实在让她无法弃置不顾。

  她带着她徐行,定过土坡,穿过一阶阶梯田,回到村里。

  大娘早等在屋前,见上官净再次把人带回来,富态褐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

  “净姑娘,你们回来啦!”说着,涂大娘过来想牵李云衣的手,后者没有抵拒,温驯让人牵着,但另一手犹牢牢

  抓住上官净。

  “哎呀,净姑娘交给咱,你回去吧。这……这……总不能每回都这样。”

  “没关系,天还早,我留下多陪她一会儿。”上官净道,遂与涂大娘一同将李云衣带进屋。

  结果,陪一会儿变成陪很久,她想赶在日落前回竹坞己不可能。

  知道丈夫会为她等门,她不禁走得更急,尚未踏上箭泾旁那条土道,却见有人迎面而来,素衫阔袖,身形修长,

  她定定望着他走近。

  “你怎么出来了?”看着丈夫滑美面庞,上官净呐声问。

  那是一双太过漂亮的凤目,正沈静又隐含深意地打量她,见她因赶路而泛红微汗的脸容,凤锦终于悄悄勾了嘴角

  ,慢声道:”净,我饿了。”

  “啊?那你先吃饭啊,怎还跑出来?”她缩短与他之间剩余的距离。

  “没人陪我吃饭,我肚饿,却食难下咽。”他语气仍慢吞吞,举袖替她拭扦。

  闻言,上官净胸内一紧,明知他故意这么说欲惹她心疼,她还真就心疼了。

  脸蛋止不住发热,她抓下他的大手,感觉他修长五指立即探进她五指之间,寻求亲密的交握。

  她收拢手指,与他在指间缠绵。

  凤锦未再多言,牵着她走上土道,箭泾流水潺潺,在日落后,流音似更滑脆。

  上官净望着丈夫好看的身背,乖巧跟上脚步,突然间觉得自己倒像李云衣了,之前是她牵着别人走,现下是她被

  人牵着走。

  她将丈夫的手握得略紧,边走着,边闲聊般轻声道:”今日我去村里教团练,结束后正要回来,涂大娘紧紧张张

  跑来告诉我,说云衣又跑不见了。”略顿,发现丈夫的步伐也缓了缓,她知道他正专心听她言语。抿抿唇,轻叹一声

  。”她又跑去莽林里等着我去找……凤锦,她想引起我的注意,她就像孩子似的,对我尤其依恋,我、我……”

  “所以你近来才会时常窝在村里小屋,陪孩子似的李云衣,陪得忘了我吗?”

  嗄?!上官净突然止住脚步。

  发觉身后的人不动,凤锦也顿住,徐徐转过身面对她。

  丈夫此时的神情瞧不出深浅,与其说他着恼,还不如说是莫可奈何。

  他奈何不了她,所以被吃得死死的,心里不痛快却发不出,白晰俊庞好看归好看,但眉间似有若无淡扣郁色。

  上官净当真怔住。

  这阵子她确实时常往李云衣的地方跑,几是每日都会过去探探,有几次真回来晚了,也真就让他饿着肚子等她。

  此时他目中似有哀怨,她心里一拧,嚅着唇想解释,他却笑了。

  “回去吧,我肚子真饿了。”

  她再次被拉着走。

  这一次,他脚步变快,好像他肚子饿得受不了,一心一意只想赶紧喂饱肚皮,她只好把欲说的话暂时咽进喉中。

  反正主子把所有底细全摊了,如今竹坞内的纸仆己不避着上官净,见她在晚饭后顺手收拾碗筷至灶房,立即有几

  张纸仆”飘”过来抢事做,但清洗的活儿仍得由人身纸仆朱玉或牛大接手。

  面对那些走路比轻功绝世的武林高手更高手的纸仆们,上官净一开始会直盯着他们看,没办法啊,自遇上丈夫这

  颗“魔星”,诡谲之事时而有之,件件惊奇,她盯着纸仆们看,他们也偷觑她,后来渐渐敢冲着她扭出笑。

  见每张五官画法称不上精致的纸脸,憨憨翘起嘴角,那诡异表情竟然……很可爱啊!上官净心想,她当真被丈夫

  感染兼感召,看事的角度变得都不一样了。

  “小姐,灶房这儿交给朱玉打理就好,您……您、您就别再待了,去主子那里啦!”圆润小丫鬟眨巴着两只圆润

  大眸,嗓音透出乞求。“唔,主子今晚怪怪的呀,小姐去找他……他应该就乖了……”

  纸仆们受他的咒术,在他的结界内活动,轻易便能察觉主子的喜怒哀乐。

  上官净心里悄叹,跟着亲手冲了一壶茶,端至位在东翼的雅轩。

  寝房中无人,她放下茶,转而走到竹坞外,走过菜圃和药圃,在不远处那片黄竹林内寻到丈夫身影。

  此时林中幽微,月光一筛筛穿过叶缝洒在他素白长身上,幽沈虚幻,仿佛他亦是薄薄一张纸描剪出来的人物,淡

  薄到几要融于那些月光。

  心一凛,她突然快步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凤锦知道妻子寻来了,正欲转身,却被紧紧抱住。

  他心脏立即狂跳起来,有些受宠若惊,而一些不太平衡的心态在这一刻似乎跟着安分了些。他很吃她这一套,嘴

  角不禁静扬,却持平声嗓问:“怎么了?”

  “对不起……”上官净贴着他轻声嚅着。

  听到道歉之语,凤锦身躯一动,转过来面对她,俊庞闪过一丝讶异。

  “我那个……又让你饿着肚子等门。”她低头忏悔。

  “净……”他低唤,见妻子应声仰起脸容,他则迅速俯下头,在穿林透叶的月光下亲她的小嘴。以唇摩挲她的唇

  办,他开始得寸进尺兼之得理不饶人道:“你以为轻易道个歉,本大爷就会放你干休吗?”

  上官净气息深促,两手更用力环抱他,十指在他腰后揪紧素衫。

  她抬睫极近、极近望进他妖美的凤瞳中,又有那种己然熟悉的窜麻感,仿佛他的灵魂穿透她,让她血液因他滚烫

  ,心脏因他悸动木止。

  她没答话,却微微地踮起脚尖,让虚贴的四片唇办亲密接触。

  感觉男人很乐意地张嘴,她的巧舌大胆钻进他口中,舔吮那柔软内襞,然后吸着他的舌,将自己融进他气息里,

  深深交融。

  “还不够……”他浑身发烫,低哑嘟囔。

  上官净深深看了丈夫一眼,她同样全身都烫,未多想,拉着他便走。

  凤锦跟着她走出黄竹林,经过菜圃和药圃,她的步伐越走越快,最后竟小跑起来,带着他也一块儿跑。

  两人甫回到东翼寝房,门一关、帘一放,南蛮幻术笫一的凤锦便被武功高强的妻子放倒在榻上。

  他挑眉,撑起双肘,妻子却重新将他压倒,两张嘴很快又粘在一块儿,衣物以相当快之速从他们俩身上剥离。

  雅轩之外,好几颗薄薄纸头从廊柱后探出来,被主人用毛笔随意勾勒出来的雨只耳努力细听,丰清楚、丰模糊听

  着里边寝房传出动静,对话似乎如下一

  小姐低声问:“这样……够了吗?!”

  主子哑声答:“不够不够……”

  过了会儿,小姐又低声问:“这样够了吧?”气息有些不稳。

  主子声音沙哑得都快听不滑,答:“……当然还不够……”气息非常不稳。

  再过好一会儿,小姐低低嗓音里竟然带狠了,好似咬牙忍着什么,问:“这样还不够……还说不够吗……”

  纸仆们一张贴一张躲在外头,等了许久许久,始终没有等到主子答话,只听到模糊呻吟声,嗯哼啊唔地一阵,时

  而粗嗄,时而细长,好像被虐得极可怜似的……但,他们毕竟是主子的念力所成就的东西,念能相通,意能相合,主

  子今晚的心情是不是由怒转喜了?

  嘿嘿,那还用问叫?肯定喜翻天!

  薄帐中两具赤裸身躯亲昵贴靠,图围出来的小小所在仍漫流欢爱后的余韵。

  暂时被”喂饱”的凤锦低头啄吻妻子微微汗湿的裸肩,一手在她身上慢条斯理游走,似对她紧实光滑的肤触爱难

  释手。

  上官净微蜷身子细细喘息,适才多由她主动,脸红心热,难得如此不顾羞耻,过后,她都还没完全回魂,他又来

  撩拨。

  他的手抚过她的喉,在那方玄铁牌上停顿了会儿,又继续轻抚。

  因师门异变,她遵照师尊命令,将玄铁令牌带往南蛮,之后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她原己将视若性命的玄铁令牌

  归还“习氏一族”了,然,凤锦不知在玄铁牌上又动过什么手脚,后来她从西海玉灵峰回到南蛮,与他和好了,他就

  把这块刻着古老图纹的东西硬塞给她,还亲自帮她戴上。

  她想,应该是他偷偷下过咒术,如许久、许久前,那个不知第几代前的凤主持福咒于令牌之上,将它变成一个超

  强护身符,送给心里最重视的那个人。

  最重视的那个人哪……

  她心一动,轻抵在脸侧的手下意识摸向那方玄铁,恰碰着他的手。

  他张指一抓,她的柔荑于是变成他的珍馐,被他抓到嘴边乱吻乱啃。

  被扰得没法调息了,上官净叹着气佣懒掀睫,终于侧过头看他。

  “……你、你还要不够吗?”

  凤锦不知羞耻地咧嘴笑开。

  他俯在她红泽未褪的耳边,低沈道:“净,李云衣那边有暗卫跟着,暗卫不一定非要藏身行事,他们可以与她做

  邻居、做朋友,边是监视她,边是领着她适应日常生活,李云衣不会有事的。她一直赖着你,可你己经被我赖上了,

  要想从我口中掏食,那是绝无可能……”他亲亲她柔软鬓发。“净啊,你别再让我等到肚饿,别让我即使饿得前胸贴

  后背,也食不下咽,你再不来管管我,我都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在撂狠话,但语气这么柔软,甚至带着无辜。

  上官净再次叹气,被他举在嘴边的小手摊了开,去碰触他的唇、他的颚,最后因握剑而有薄茧的柔软手心整个贴

  住他玉般美颊,拇指温柔挲动。

  每次她这样抚摸他,他凤目中的精光会瞬间变得蒙眬。

  她喜欢看他那样变化,喜欢听他舒弛却微颤的叹息从鼻中哼出、从唇间轻逸,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也懂咒术,能全

  然支配他。

  “管,我不管着你,还能管谁?”她眸心盈光。

  听到这话,凤锦再次压了过来,略粗暴地封住她的唇舌,占领她的气息。

  发丝披散结迭,他们的身子如两条纠缠的蛇,男人拨开她的腿往深处蹭挺,她忍不住蹙眉叫出,那狂奔过来的潮

  浪猛地将她吞噬,将两个人一并吞噬,她攀紧丈夫,又或者也被他牢牢攀附……

  雅轩外不再躲着纸仆,所有挨在柱后偷听的纸仆早被朱玉张臂一挟,带回它们该待的地方去了,但月娘在笑,

  弯弯往上的一个发亮笑弧……

  ☆☆☆☆☆

  两日后。

  这一天对上官净而言是个大日子。

  凤锦与她相约,今日要携她回“刁氏一族”所居住的山里,拜见族中长辈。

  虽然这阵子刁氏家族不管是长辈不是小辈们,总隔三差五就进村里见她带团练,跟她“混”得很熟很熟了,但这

  一次进山里毕竟是头一遭正式拜见,她即将被带回他们刁家所守护的凤鸟神地,心里有些忐忑,却也相当期待啊!

  不过今儿个一大早,他们还没启程,倒有人从山里溜出来,专程来瞧她。

  “我沿途摘的花,送给你的。”

  胖胖的男童一脸严肃,很有小大人的神气,他肥肥可爱的五指抓着一束野花,白的、黄的、紫的、红的,底下衬

  着绿油油的茎叶,尽管都是路边随手摘的,却是一把搭配得很亮眼的花束。

  “谢谢。它们真好看。”

  一清早便起床梳洗好、与朱玉一同准备早饭的上官净瞧见独自来到竹坞的十九,先是惊愕,之后见他递来的花,

  整颗心不禁软热。

  她接过花束,凑到鼻下嗅着,然后冲着十九扬唇笑。

  她的那抹笑,有单纯的愉悦又有丰饶的感情,男童颧骨晕红,认真道——

  “你要喜欢,往后我都摘花送你。”

  上官净尚未回话,外头清朗朗的天已“轰隆——”爆出雷响!

  不必猾疑,想也知道是丈夫的杰作。

  就见原本顺眉顺眼的十九突然压低两道粗浓眉毛,圆眼细眯,戒备瞪着她身后,而她还设来得及转身,男人已走

  近,一袖陡然采至卷住她腰身,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搂,占有意味深厚。

  “凤锦?!”她脸红地挣扎两下,没能挣脱。

  “你来干什么?!”冲着男童厉声问。

  凤锦不理怀里人儿乱蹭乱挣的不安分举动,反正他一律施以镇压,在觊觎他女人的“男人”面前,他是绝不会留

  情。

  “我找她说话,不干你的事!”十九攥紧小肥拳,狺狺低咆。

  “她是我娘子,是我的,不干我的事才怪!”堂堂凤主大人无法克制地跟一个孩子较起真。

  十九双颊鼓圆,两眼兀自狠瞪,那眸中似泛了光,又见他紧抿的嘴轻轻颤抖,像是受了很深的委屈。

  上官净想他一早就来到竹坞,没骑马也没乘马车,只靠双腿行走,也不知走了多少时辰,光思及此点,不想怜惜

  他都难了。

  虽被丈夫搂住腰,她一手持着花束,一手却探向男童。

  “十九走那么长的路,还帮我摘花,肚子肯定饿了吧?”她笑着。“去吃早饭吧,我和朱玉都煮好了,十九来不

  来?”

  凤锦瞬间扭眉,十九却开心地抬高圆脸。

  男童根本无须多想,肥肥小手倏地伸去握住她的柔荑,紧抓不放,好像一辈子已打算缠着她、赖给她一般。

  在十九此时单纯又很不单纯的眼界里,她上官净是唯一一抹耀目的光。

  至于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唔……没谁知道,就连十九自个儿也说不淸,反正就是喜欢。

  在十九小小心灵里有个很邪恶的念想,他希望当代的凤主快快惹恼阿净,最好把她惹得七窍生烟,气得一佛出世

  、二佛升天……如此一来,他十九小爷才有出差的一日!

  但他这“邪恶念想”被凤主大人瞧透了。

  正因瞧透,凤锦尽管不痛快,却绝不愿与妻子之间又因旁人起风波。好不容易才解决掉李云衣,现下又来一个小

  十九……凤锦暗暗咬牙。没关系,狭路有相逢,不在妻子面前作乱,他们“爷儿们”的事就留待私下解决。

  结果一顿早饭吃得风云暗涌。

  四方桌上摆着水葱拌豆腐、煎蛋和几碟子酱菜、腐乳,清粥熬得既绵又软,上官净帮两们大爷小爷各添上一碗粥

  ,自个儿也添了碗,动着后,她自然而然地帮十九布菜,见丈夫绷着脸,她心里一叹,只得回过头更殷勤地伺候凤锦

  。

  然后,她碗里多出一匙腐乳。

  “你也吃。“凤锦也替她弄菜,那腐乳加入几味汉药,有枸杞子的甜香,向来是妻子最爱的一味。

  她一笑,轻应了声,捧着碗静静吃着,但是她刚把碗放落在桌上时,第二匙枸杞腐乳又送来。

  “你也吃。”十九帮她布菜。

  上官净微怔,随即笑开。“好,我吃。”继续端起碗斯文进食。

  学人精!凤锦锦持看粥凑在唇边喝,眯起双目,从碗的上缘厉瞪对座的小鬼。

  十九同样边喝粥,两眼一瞬也不瞬地觑魔星。

  一顿早饭下来,倒是上言净食得最饱,吃得最满足。

  朱玉进来收拾好碗筷,又见凤锦跟牛大交代了些话,净竹坞内的事交给纸仆们动作。此时,上官净带着十九先在

  外边候着,等丈夫出来。

  凤锦是出来了,但面色却微乎其微一凝。

  “怎么?”上官净见他神色略异,立即迎过去。“有谁来了是吗?”

  他知道竹坞儿被下过很强的结界一有异动凤锦即能感应。

  她一手按丈夫的臂膀,身子紧绷,下意识挺在前头,凝神分辨,那姿态分明是想护他,好似当时在南蛮莽林里遇

  敌,她宁可拿自己挨敌人重掌,也要抢至他身边护他那样。

  如此轻松简单,她把他一早从十九那边所受的气全都抹掉,抹得干干净净。

  拉拉她的手,她侧颜瞧他,当着十九和纸仆们的面,他凑过来就亲嘴。

  被突袭,上官净面红耳赤,眸光一溜,几个纸仆嘿嘿掩嘴笑,又低头假装忙碌,十九又沈眉眯目,双肋圆鼓鼓不

  太痛快的模样。

  “不是有谁闯进来了?你、你还有心情……胡来……”她瞪人。

  凤锦拉着她的手不放,微笑道:“无事。应是燕影在南蛮莽林外到人了。”

  他话方落,不远处已窜来两道人影。

  上官净眯目,定睛去瞧,奔在前头的是燕影,追随其后的是女暗卫紫鸢,而燕影臂弯中横抱一人,待他们驰近,

  上官净双眸一膛认出人了,不禁喊出——

  “青青!”

  当初上官净为凤锦重返南蛮,本打算与凤锦之间的事能有结果之后,将再次回“西海玉灵峰”一趟。

  她师门已毁,玉灵峰上如今仅剩小师妹杜青青一个,再加上青青亦是异能者,而师尊仙逝,无法再指引青青,她

  很想将青青将来南蛮生活。

  凤锦应允了她,但如何也不让她再次离开身边,遂让手下紫鸢上“西海玉灵峰”代她接青青来南蛮。

  此时人是接来了,但……怎会这样?

  望着杜青青那张失魂落魄的年轻脸蛋,上官净惊心至极。

  她对师妹又唤又摇,甚至捧起师妹的脸,强迫她看她,但青青眼睛是张开了,也瞧向她了,眼底却无神韵。叫她

  ,她也不应,摇她,她由头人摇,明明醒着,却如行尸走肉。

  这究竟怎么回事?!

  “应是自习时,她驱动体内异能,让神识出了窍,结果却将一半的神识留在她意念中的某处,没能全数召回。”

  听到凤锦如是道,上官净轻揪他的袖,脸上焦急无法掩饰。“你知道怎么救对不对?你、你帮我救救她,你帮我

  帮帮她,好吗?”

  怎可能拒绝?

  只要是妻子提出的请求,即便要他……要他粉身碎骨,他又哪里在乎?

  此时此刻,凤锦再次体会到内心那股变态的柔软,全数倾注于她的柔软,有时他亦觉心惊,皆因遇上妻子,才察

  觉自己有太丰沛的感情。

  袖底一翻,他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我必须进入杜青青的神思里,在那里才找得到她。”

  上官净心神稍宁,想了想,问:“就像当初在玉灵峰上的紫玉洞,青青入定太久走不出来,你在她的意识中指了

  方向……,是那个样子吗?”

  他赞许般点点头。“差不多便是那般。”' a

  接看,他的手探向他脸蛋,轻轻抚弄。

  两人静静凝望片刻,他扬唇,语带歉疚道:“我知道心里期待,但,今日想是没法带你回山上了。”

  上官净神魂一凛,眸心缩了缩,随即伸手覆在他大掌上。

  “你会带我回去的,尽管不在今日,我……我总是要跟着你一道回去的。”

  凤锦咧嘴笑。

  上次在玉灵峰的紫玉洞内,凤锦以异能化出流金这光切进杜青青神识中。

  但这一次与上次的情况不同,那个被留存灵的底层的半抹神识太过单薄,即使他切入流光,那神识迟钝,亦无法

  跟上。

  因此他必须让自己进入杜青青的灵底,在那里将迷了路的神魂亲自带回。

  这对他而言并不困难,难却难在他已在黑幽幽的灵层里找到那失落的半抹神识,杜青青却不肯跟他走。

  她顽固无比,不说话亦无任何动静,悄悄缩在某个黑暗角落。

  她报本对他无感,难以回应。

  “杜青青,你三师姊在你,上官净在等你,你窝在这里做啥?还不走?”

  提到上官净,犯痴的半抹神思动了动却仍旧窝回原处,头都懒得抬。

  突然间!!

  “凤锦!青青!”

  听到妻子的声音,凤锦一怔,他转回身,竟在黑沈境地里见到上官净。她就这么凭空出现,身影从半透明变成实

  体,脸上犹带惊疑。见到他们,她神情稍定,忙朝他奔了过来。

  “你怎会……”凤锦握住她的手,两眼一瞬也不瞬。

  上官净摇摇头。“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燕影和紫鸢在竹坞外守着,我则待在雅轩内看着你和青青,之后你盘坐

  入定,身上起了金色流光,将青青整个人包围……”顿了顿,她努力回想。“我似乎听到青青在唤我,可是她嘴巴一

  直抿着,根本没出声,后来那叫唤越来越清楚,我伸手去握青青的扩……啊!”想到什么似,她扬眉。“我的手刚碰

  到她,那些流光立即握手爬过来,只觉有股气猛地将我拉过去,我……我出现在这里了。”

  闻言,凤锦凝神'定思,一下子便明白了。

  “是玄铁令牌。”

  他安抚地摸摸妻子的脸,怕她首次神离会惊慌失措,但他似已心稳,还歪着脸蹭蹭他掌心。他微微一笑,道具“

  从西海玉灵峰回到南蛮后,我把那方玄铁令牌上的咒术尽解,不管是当年那位凤主所下的福咒,抑或是你师尊所下的

  咒术,全数解掉,还归单纯的古老图纹。”不觉技痒歪

  “然后你重新持咒于上了,是不是?”上官净问。

  他颔首,笑意更深。“不仅重新持咒,我还封了我的血在玄铁令牌上,那些古老图纹听我驱使,会保护我心爱之

  我。”

  心爱之人……他一心所爱的人……

  上官净越听越脸红。

  即便已知是真心相待,明白他心意,此时听他口出爱语,还是让她心跳促急,血液奔腾般冲向四肢百骸,全身热

  呼呼。

  凤锦又道:“你碰触到那流光,玄铁令牌上的图纹立即相应,自然能轻易进入我的神思,再由我的神思来到杜这

  里。”

  “我听到青青在叫我。”说到这儿,她转头去看缩成一团不出声的人。

  凤锦道:“她灵底中的意识或者真在叫唤你,要你救她。”

  上官净点点头,然后走到杜青青那半抹神识前蹲下身,柔声唤道:“青青,我来了,我带你回去……我们回去了

  。你要我来的,不是吗?青青……青青……我是净,是你三师姊,我是净,我来带你回去。”

  —次、两次、三资……终于,那半抹神识起了动静,主动扯住上官净衣袖。

  上官净笑了,拉起杜青青,她走,青青亦跟着走。

  心稍定,她微笑看向丈夫,等着他再下指示。

  凤锦给了地赞许的眼神。

  随即,他翻袖而起,一个当空咒写,指尖进出流光,在暗中清楚浮动。

  “带看杜青青,跟看那道注销光走。”他轻声道。

  上官净拉着师妹走了几步,发现丈夫并未跟来,她不禁伫足回眸,心中一凛。“……那你呢?”

  “净,快走。”他嗓声依旧轻柔,淡淡笑,怕惊着她似的,神情却渐转凝肃。“我自可出去,莫惊。”

  莫惊……莫惊?!

  上官净脑中直闪着这二字,直觉不对劲,张口欲问,却见他素袖疾挥,异能尽启,暗沈境地瞬间大放光明。

  光明一放,上官净不禁瞠目,原来他们四周已围满无数道黑影,一层掩过一层,那无身无形,仅是一团团的黑气

  ,凤锦将周遭放亮,霎时间将团团黑气逼退一小段距离。

  “净,快走!”他头也不回扬声,指尖咒术连启。

  她无法帮上忙!上官净清楚明白。

  在这个虚无却又真实的神思中,武功练得再高、再强亦无用武之地。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累他。

  那抹以他的意念发出的流光,所到之处黑气退避,但光线已越来越暗。

  她抓着青青的手疾窜,赶在流光消失前窜出重重包围。

  流光化作星点,她和青青脱出重围,此时她忍不住回眸,又铜陵四周明光大盛,那金光带火红,她看到丈夫身上

  再次腾出凤鸟之影,他素身宛若浸在火海当中,火焰浮动,充满生灵……

  轰隆!!

  当一记再熟悉不过的晴空雷鸣爆响,她神思一震,从空无之境出了定。

  她骤然惊醒,双眸陡张,盘坐入定的凤锦和杜青青依旧维持一样姿势。

  那流动的金光已然褪去,突然间,杜青青呻吟了声,垂掩的睫毛不断颤动。

  “青青!你醒醒啊!青青,我是净,你回来了是吗?你醒醒啊!”

  “净……三、三师姊……这里是哪儿?我、我记得我独自在紫玉洞修练……怎么会在这里……噢,头好错啊……

  ”

  见到青青终于睁开双眸,眸中有神,能认人了,上官净不禁喜极而泣。

  她让虚弱的青青躺下来休息,此时无法多余解释,也无尽思解释了。

  她回到丈夫身边,握他的手,抚他的脸。等着。等着。一直等着。

  他没有任何动静。

  “凤锦,快回来……不要吓我,你快点回来啊……”她低喃,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然后倾身亲吻他冰凉的唇办

  。

  “你要我走,我走了,把青青也带回来了,你说要我莫惊,我不害怕,我知道你很强,你找得到路回来,我没有

  害怕……没有害怕……所以,你快醒来,你醒来,我就不害怕……”

  他的唇实在太凉了,他的身体也是,上官净一惊,张臂抱紧他的腰。

  “不可以这个样子,你快回来、快回来,你不能骗我,你说你坐回来的!刁凤锦,你给我回来!”

  突然,与她紧紧相贴的修长身躯微乎其微一颤。

  仅是这一颤,就让上官净泪欢溃决。

  她捧住他的脸,两眼眨也不眨,直勾勾端详他的五官神气。

  终于,男人长睫掀颤,双眉蹙动,蓦然间吐出一口气!

  “凤锦!”她说不怕,其实怕极了,他的灵魂虽然强悍,但那一团团黑气惊人庞大,就怕他送走她和青青后,他

  会被纠缠住,纠缠到忘记回来之路,纠缠到忘记自己是谁。

  “凤锦……凤锦……”额头抵着他的冰额,柔软热息拂过他的凉颊,她柔声呼唤,泪水沾在他脸上,然后,那双

  漂亮凤目终于慢吞吞睁了开,眼神佣懒带笑,极近地与她相凝。

  “净,你哭得好伤心……”

  她泪涟涟,哭得如此伤心,甚至根本没有自觉自个儿哭成这模样,她哭着,凤锦却咧嘴笑了,仿佛很开怀她这样

  伤心哭泣。

  “我若真回不来,你怎么办?”他哑声问。

  她答不出来,只是执命摇头,泪水拼命徜,两手死命、死命抱紧他的腰。

  凤锦不由得笑叹,让妻子的体温暖着自已,如此被依恋,他心中涨满柔情。

  “我会回来的,净啊……我回不来,你这样难过,我怎舍得……”略顿,缓了缓气,他有点苦恼般低声又叹。

  话甫尽,他上身朝她压下,头搁在她肩膀上,昏了过去。

  “风锦!”上官净惊唤了声,连忙撑住他。

  她微侧眸光去瞧,入眼的竟是……竟是一道道红痕!

  红痕颜色尚浅,淡淡布上他的脸肤、颈肤,而可预期的,他白衫底下的身肤定也起了变化,然而红痕此时虽淡,

  不出半个时辰肯定要吞噬掉他全身,那色泽将由淡转浓,他又要变丑了。

  但无妨的,不管他貌丑貌美,她都是喜爱他的,能让她气息寸断,心脏绞痛的不是那些红痕,而是他七窍竟再次

  渗血!

  眼耳口鼻,血丝缓缓渗出,他大伤,神魂虚弱,他痛,她亦痛啊!

  “阿净......”

  谁唤她呢?是……是凤锦吗?

  她眨动雾眸,却见身旁站着十九,男童拉拉她的袖,道——

  “阿净莫哭,我把太婆带来了,还有老三、老六、老七、十二、十四也都跟来,你莫哭,你的小师妹会没事的,

  凤锦也死不了……虽然有点可惜,但他确实死不了,你莫哭啊!”

  ☆☆☆☆☆

  今儿个,“习氏一族”的人全满心期盼凤主将妻子带回族内拜访。

  这一代的凤主威能强大,身怀的异能比之前任何一代都要可怕,头疼的是,这样威能强大的一代凤主却是从小难

  以管教,性情介在善与恶、正与邪之间,似乎稍有偏差就会完全转成“魔星”,拥有魔般能耐,却无怜悯之心。

  不过,老天爷还算给面子,这一代凤主到底没彻底成魔,性情尽管古怪,模样忽丑忽俊,却还有姑娘家愿意喜爱

  上他。

  “刁氏一族”的老老少少无不对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姑娘感恩戴德,而就在今日,那姑娘即要入这凤

  鸟神地,只要一踏进这山里,在此地再行成亲交合之礼,他们力量强大,绝对有办法让那女子永留变态凤主的身边,

  走都走不了。

  欸,说穿了,这不仅是为变态凤主着想,亦是为了“刁氏一族”的繁衍大计着想,所以,来吧!快回来吧!

  结果,山上的人左等右等,望穿秋水,等到太日都快下山,仍不见人影。

  这下子当真惹恼“刁氏一族”的老长辈,决定亲自下山逮人。

  只是太婆这边带着几个准备将凤锦夫妻俩架上山的族中好手,一行人还没赶到箭泾土道,在丰途便遇上十九,听

  过十九所说的,才知整件事来龙去脉。

  虽说事出突然,凤锦并非有意食言,但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既预定带妻子回山上,就断无延期之理。

  于是太婆一声令下,刚过度发功、毫无抵抗能力的凤主大人便被暗卫燕影迅速驮回山上,连杜青青也一块儿带走

  ,而最最重要、价值最高的上官净根本用不着谁催促,自然是跟上太婆和十九,被领回山上去。

  凤锦醒来时,温润的光将他整个人含覆。

  他躺在一处锥形的山腹石洞中,躺在一个巨大且平滑的圆形石台上,洞顶有强光泄进,光束一道道落在石台上,

  将他此时已然赤裸的身躯镶得金光闪闪。

  这里是凤鸟神地的洞穴,周遭石壁上刻有古老文字与图腾,气流与他的气相合相生,光线与他的血相融相交,这

  里是历代凤主入定修练与自行修复之所。

  结果……他和净还是回山上了吗?

  原先跟太婆说好的,可他们没上山,肯定要惹恼她老人家……没想到,真亲自下山抓人,他被带上来,妻子肯定

  也逃不了吧……

  模糊想着,他嘴角浮起模糊的笑弧,眼仍合着,懒得掀开。

  妻子被带回,那杜青青应该也一块儿带回来了,净一向心疼她的小师妹,此时应是守在杜青青身畔,至于他……

  欸,历代凤主出了什么差池,都是被丢到这里躺平,气流与光自会深入他们体内行气修复,躺够了就自个儿下石台,

  自个儿走出去,没人理的。

  想想,当凤主有什么好?这样可怜……

  模糊又想,嘴角模糊的笑意渗出自嘲。

  突然间,有谁摸上他的身躯,摸上他的脸,以他极爱、极爱的方式抚摸着。

  沈静如休眠的神魂陡然一震,他终于张开双目,迎上妻子眸波温温的眼。

  “净……你……你在这儿……”

  上官净见他目中仍有血丝,心里一痛,手抚着他己淡淡回温的颊面,柔声道:“我跟太婆说,我想守着你,太婆

  说我可以进来,所以……所以就在这儿了。”

  凤锦傻了似地瞅着她,适才还在自嘲的嘴角不自嘲了,连笑都有些傻。

  上官净回他一抹微笑,倾身亲了亲他的唇,浅尝即止,怕碰痛他似的。

  “你好些了吗?”

  “你……”他喉结滑动,一瞬也不瞬地看她。“你再亲亲我,就会好些。”

  听到这个要求,上官净脸颊略红,俯身又一次吻他。这一次,她加重力道,舌钻进他等待被“蹂躏”的口中,好

  好纠缠了一番。

  手捧着他的脸,然后轻揉他的耳,又慢慢握住他颈侧,那布满红痕的肤底,血液与热气窜腾得厉害,让她手心亦

  跟着发烫。

  吻着吻着,她柔软身子偎着他躺下,五指梳着他柔长黑发。

  “你要我莫惊,可是我……我其实很怕。”她叹气,眉眸皆情,略哑道:”你往后别这样吓我,如果真要留在那

  个地方,我跟你一块儿留,你别再叫我走。你要忘了回来,我们就不回来,在一起,不回来……”

  凤锦目中忽地激迸火花。

  身躯仍未完全复原,但他内心澎湃如潮,一波波的冲击让他神识大扬,仿佛洞顶上的强光全都照进胸房,明光温

  暧,他眼眶发烫。

  “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你愿陪我,我便不失本心,无论身在何神境地,总要回到有你的地方,回到你身边。

  ”

  上官净泪己通眶,在青青神思中所发生的事她井不害怕,却因他后来醒得过慢,吓得她心魂尚未归位,一想到就

  掉泪。

  她从不知自己会如此软弱,如此依恋某人。

  她恋着他。不再仅是想与他一起,而是深刻的感情寄予,真心之中还有痴恋,无法再放开。

  吸吸鼻子,她靠过去,让额头亲昵地抵着他的,努力稳住声音。

  “我想陪你,当你的本心。”

  凤锦咧嘴一笑,享受着两人这神亲密暖氛,他半眯着眼,让她爱抚他的脸、他的发、他的颈肩和胸臂。

  似思及何事,他掀掀嘴皮道:“你师妹杜青青的异能很值得深探,那东西藏在她体内,或者强大到连她自己也未

  察觉,被困在神思底层的是她,那一团团黑气亦是她,有谁试图侵入想带走她,另外的那些她就群起围攻……”

  上官净听着,内心不无讶异,好一会儿才问:“那、那青青不会有事吧?”

  凤目佣懒一掀。“就让她待在山里,在这儿,自然有人能帮她。”或者此时此刻,杜青青己在那人手里,被当成

  稀奇玩意儿深究探索。关于这一点,凤锦还没打算跟妻子明说。

  “谁能帮她?会怎么帮她昵?”上官净不禁问。

  但凤锦设有答话,却淡淡的、似有若无地蹙起眉峰,仿佛正忍着痛。

  他这“忍痛”表情甫现,上官净心便拧了,挨得更近些,怜惜地抚触着他。

  “还是不好吗?很痛是吗?”

  凤锦未正面回话,只沙哑低语:“净,你再亲亲我吧……会好些的……”

  她唇办随即贴靠过去,用很怜惜、很怜惜的方式亲吻他。

  她一直是他的“药”,如今又是他的本心,她不断在丈夫那张红痕满布的脸上洒落灼吻,那些吻缓缓往他颈部

  、双肩和胸膛蔓延,她很仔细地吻他,舔吮他肤上的痕迹,仿佛这么做,他的痛就会被她吻走……

  他低声呻吟,身体己然苏醒,欲望昂扬,在她面前赤裸裸展现。

  上官净伏在他身上,脸蛋红得似要渗血。

  她深吸口气,慢慢直起上身,然后在他的注视之下宽衣解带。

  “太婆说,如果你醒来了,人醒了,身体也……也醒了,就可以在这儿行交合之礼。她说,这样你会神速痊愈,

  不管哪样的伤,都能好得十分迅速……”

  凤锦目光深邃,望着妻子轻解罗衫的撩人姿态,他心脏狂跳,气息粗嗄。

  当她变得跟他一样赤裸,那香馥柔软的身子偎靠过来时,他环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慢吞吞低问:“如果太婆没

  有指示,如果不是为了我的伤,就单纯的你跟我,女人跟男人,唔……或许是你把我掳来这个洞穴,又或者是我把你

  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你愿意在这里跟我交合吗?”

  她全身烫得厉害,双臂搂住他的颈项。

  “嗯……”她点点头,好一会儿才挤出话。“凤锦,我想跟你……跟你交合……”

  在这个凤鸟神地的洞穴中,在温润气流的包围下,在这个能使他更强大、充满他气息与力量的地方,与他合而为

  一,成为他今生唯一伴侣。

  柔肠百转,她轻吻他嘴角,摩挲他的唇道:“凤锦,你是我心爱之人,最最心爱的人……”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蓦然一收,她抬睫看他,那漂亮的凤瞳之中异辉窜跃,灼灼如火,似要将她融在那样的目光里

  。

  “再说一遍。”凤锦嗄声要求。

  她笑着,专注望他,眼里只有他。“你是我心爱之人,最最心爱的……”

  她的笑被他的唇深深吻住。

  光束在两具交缠的裸身上轻舞,随着他们的舞动带出更多光点,那些光点汇聚成一道道流光,流光与壁上图纹相

  应,便如持咒,持一个爱咒。

  “我爱你……”那颗南蛮魔星对妻子这样说。

  而他的点点春心,在这明光盈满的洞穴中,终于得到全面性的回报……

  编注:想知道凤主大人如何将亲亲妻子拐骗到手的吗?详情请见花蝶1441《南蛮锦郎》。

  小小乱谈

  将《南蛮锦郎》后续的事,在这本小别册里大致交代了。

  其实还有很多事想写!

  想写李云衣后来在村里如何过生活,又遇见什么人。

  想写十九如何挑衅凤主,如何一次又一次向上官净表达爱意。

  想写杜青青在凤鸟神地里会有什么样的奇遇。

  想写居住在凤鸟神地的那群刁氏族人。

  但,这毕竟是短短篇幅的小别册:主角毕竟是凤锦和净,所以啊,重点只好又回归到凤主大人如何发春。(笑)

  把小别册写出来,感觉很开心,觉得《南蛮锦郎》的故事终于更完整,上官净与凤锦的感情也更深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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